后来，我看到了画像，很逼真，和我所看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。

老警察说：“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，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
我知道，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我。

如果调查了，这世上根本就没这几个人，那就真的是幻想。

是病。

只有治。

我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谢谢您。”

老警察笑笑：“行了，快跟老公回家吧。今天可是情人节，去好好吃一顿，庆祝庆祝。”

已经很晚。

宋江霖耐心地等着我，眉宇间仿佛凝着化不开的结。

却在看到我的瞬间，变得温柔深情。

我心一酸，险些落泪。

内疚和疑惮，像把双刃刀，反复凌迟着我的心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
宋江霖没有半句怨言，牵着我的手。

“饭店都关的差不多了，想吃什么，回家我给你做吧。”

我愧疚难安，在这晚强忍着不去想那些可怕恶心的画面，主动缠他。

宋江霖很开心，兴奋的像是要将我撕碎。

结束后，他紧搂着我，嗓音格外的哑。

“司红，我们离开这里吧。”

“为什么？去哪里？”

宋江霖想了想，又说：“算了，只要我们在一起，在哪儿都一样。”

我听着他的心跳，问：“我们认识多久了？”

“很久了，也许上辈子就认识。”

宋江霖直视着我的眼睛，“下辈子还在一起好不好？”

我笑，“嫌我不够麻烦吗？”

“不会。”

迷迷糊糊中，宋江霖似乎还说了句。

“司红你记住，不管我做了什么，都是因为我爱你。”

……

三天后，警察找到我。

上次那位老警察一脸凝重。

“司红，我们查到了，确实有周彦这个人。还有那个矮胖的男人，叫黄老三，是个放高利贷的。”

“两人目前都是失踪状态。”

“还有你说的胡子男，叫宋军，也是十几年前的失踪人口。”

“至于那个小姑娘……”

他复杂地看着我，慢慢举起一张照片。

“这是你初中毕业证上的照片。”

和画像上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。

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，“是我？”

怎么会是我？ 我能看到十几年前的自己？

怎么可能？ 老警察接着说：“我们仔细勘察了汽修厂，在一处水泥台下发现了两具男性骸骨。具体情况还在等法医的尸检结果。”

我大脑乱极了。

“那我和周彦真是夫妻吗？”

“是，你们曾是夫妻，周彦失踪两年后，你起诉离婚，之后嫁给了宋江霖。”

老警察解释：“我咨询过脑科医生，也和相关多名专家讨论过，我们一致认为，你之所以会看到那些画面，是记忆错乱所导致。”

也就是说，我所看到的那些都不是幻觉，而是真实的记忆？ 那宋江霖？

“还有……”

老警察迟疑了下，沉重道：“宋江霖和失踪的宋军，是父子关系。”

我怔住。

脑子里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银针扎进去。

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。

无数画面浮光掠影般闪现，又模糊沉没。 心里翻起了可怕的惊涛骇浪，我拿起手机就想打给宋江霖。

老警察的手机快一步响起。

他接起来，怔怔看着我。

片刻后，他平静道：“宋江霖自首了。”

8

宋江霖对所犯下的罪供认不讳。

通过他的供诉，我对自己的人生轨迹，也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。

我妈和他爸是再婚重组。

那年，我5岁，他10岁。

重组家庭，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温馨和幸福。

我妈嗜赌贪玩，他爸酗酒成性。

更多的时候，是宋江霖在照顾我。

我10岁时，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。

没有人要我，我无处可去也不敢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