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添油加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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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妈妈义愤填膺抬手指向武纯儿:“是她!她跟老奴说三小姐平日里骄横跋扈,想要给三小姐一点惩戒,想让老奴帮忙,于是便拉着三小姐去溜冰,然后拽着三小姐掉进了冰窟窿里,她自己爬了上来,却将三小姐往水里踩……老奴当时被猪油蒙了心,一心想帮她惩戒一下三小姐,于是死死按住了春荷,不让春荷救三小姐。本来老奴以为她只是想要解解气,可渐渐发现她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!老奴这才放开了春荷,正巧二少爷这时经过,才将三小姐救了上来。”

  “你血口喷人!”武纯儿哭着尖声叫嚷:“你污蔑我娘不成,便又来污蔑我!你是武茗找来的人,谁知道来之前你们有没有对过口供!”

  宋氏也在一旁委屈的哭:“张妈妈……我和纯儿平日里待你不薄,我看你年岁大了准你回乡养老,你不过是嫌昨日我给你养老的银子少了,你嫌少可以跟我说啊,为何你要颠倒黑白,如此陷害我们孤儿寡母啊……”

  武茗看向武靖侯:“爹,春荷是我的人,她的话你不信,可张妈妈是武纯儿的人,那张妈妈的话您信吗?”

  武茗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的亲爹,她手上,攥着一步杀棋。若是她爹肯信,愿意为她做主,那这最后一步,她可以选择不走。

  可若是他不信,那便不能怪她手下无情了。

  武靖侯被这一件件的事搞的头大,一会儿是这个被诬陷,一会儿是那个被害死,就算再怎么清楚,也把他搞糊涂了。

  索性,他摆了摆手起身:“军中事务繁忙,这些乱七八糟的事……”

  “爹!”

  武茗的心一沉,厉声打断他,在春荷搀扶下缓缓起身,弱不禁风的站在那里,一双眸子里盛满失望看着他:“您有一儿一女,儿子被人栽赃玩忽职守治地不严护民不力,女儿险些被人淹死在冰湖里又险些病死在荒山野岭的寺庙里,证据确凿,您是我们的爹,难道,您不打算为我们做主了吗?”

  武靖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看着乖巧的女儿竟然如此咄咄逼人,一时间竟叫他如此骑虎难下。

  武靖侯进退两难的站在原地,就那么满怀质疑的打量武茗,这还是他那个不谙世事,心思单纯的女儿了吗?

  武茗一颗火热的心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,一瞬间凉了个通透。

  说来有多可笑呢,自己的亲爹竟然不打算护着自己,却要偏私一心要害她的外人。

  连她的亲爹,都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吗?

  那不论她做什么,都怪不得她了。

  “既然爹要走,那女儿也不阻拦,只是女儿还有个人想提上来问话,还是请爹爹听完再走吧。”

  “你还要提什么人上来?”这一次,连武靖侯都不耐烦了。

  武茗坐下,朝春荷点了点头,春荷会意,便下去将刀疤脸提来。

  刀疤脸被武茗藏在自己的月明苑,故而前堂这些人说了些什么,他一概不知。

  进前厅之前,春荷照武茗嘱咐,用匕首将捆着刀疤脸的绳子割断大半截,低声道:“到你死得其所的时候了。”才将他带了进去。

  一见到刀疤脸,武纯儿便想起了昨日的噩梦,崩溃的大哭起来,揪着宋氏的衣服痛哭:“娘!我不要看见他,杀了他!杀了他!”

  武靖侯已经没了问话的心情,武茗便替他开口问:“你是何人。”

  答:“我是昨日琼山那伙土匪头子。”

  武靖侯看武纯儿哭的更大声,便知道这刀疤脸没说谎。

  “你为何从柳州流窜到徽州?”武茗又问。

  “有人花黄金千两雇我杀两个人。”

  武茗叫春荷将两幅画像展开举高:“是这两人吗?”

  画像上画的正是武茗和武霄云,刀疤脸点头。

  武靖侯顿时皱眉,竟有人敢买凶杀人,杀的还是他的亲生女儿!

  这他倒是要好好听一听了,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,竟敢动他的女儿!

  武靖侯当即回来坐下,武茗见状,面色缓和了一些。

  终究,她爹还是在意她的吧,若是不在意她,那上一世,爹爹也不会为了她而被武纯儿害死了。“那你为何对这个女人施暴?”武茗指向武纯儿。

  刀疤脸看了武纯儿一眼:“长得太像,认错人了。”

  武纯儿因为这句话,哭的快要断气,曾经她羡慕嫉妒武茗的美貌,也曾因为自己跟武茗相差无几而沾沾自喜,如今却因为这几分相似而害了自己!

  “最后一问,你是受何人指使?”

  武纯儿和宋氏的心暗暗的悬了起来,在听见刀疤脸说不知之后又重新平复下来。

  但刀疤脸紧接着道:“但我有雇主与我交易往来的书信,信里详细交代了何日何地杀何人。这信我还留着,就在我衣襟里藏着。”

  武纯儿紧紧捏住了宋氏的手,那信是她亲手写的!不过是左手写的,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。

  “把信拿过来。”

  武靖侯一声令下,没人动弹,只有陈护卫发觉自己是这堂内唯一的男护卫,只好认命上前从刀疤脸满是血迹的衣服里捞出被血染透了的一封信。

  陈护卫将信呈给武靖侯,武靖侯拆开信封,抖开信纸,看不出这是谁的字迹。

  这时武茗把脖子伸了过来:“咦,这字迹,好眼熟啊,倒像是纯儿妹妹的字呢。”

  武纯儿心里一紧,干笑道:“姐姐怕是记错了吧,我的字不是这样的。”

  武茗倏然看着她:“妹妹又没看过信,怎知道这里面的字迹是哪样的?”

  武纯儿一噎:“这信根本就不是妹妹写的,所以不管是什么样,都不可能是妹妹的字迹。”

  “是吗?我这正好有一张早年妹妹用左手写着玩的字条,正好比对比对吧。”

  武茗从袖子里拿出纸条,递给了武靖侯。

  武纯儿脆弱可怜的模样,登时崩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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