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醋而不知,哄哄便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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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子饶命,世子饶命啊!”

英英哭天抢地往陆长安的方向跪行而去,双手去捧陆长安的脚。

陆长安虽表面宽和,但处置起下人来丝毫不手软,英英整条命都系在陆长安的身上,是以卑微到了极点。

“世子,英英一时糊涂回错了意,以为世子要奴婢前去伺候。”

“奴婢虽然犯了错,但罪不至死,求世子饶了奴婢吧!”

陆长安一来便下令处死,英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。

她本以为自己就算被陆长安从床榻上赶出来,也顶多是被冷初秋惩罚。

而冷初秋与她终究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总不至于要自己的命。

更何况她手中还有冷初秋与常施一起的把柄,一定可以威胁住冷初秋的。

但是,哪曾想陆长安突然要打死她?

她也只是怕床榻失败而已,他又何必下毒手?

不!这绝非是世子本意,定是冷初秋给世子灌了什么***!男人对投怀送抱的女人,不该是这个态度的。

英英心下恨意涨满,皆是对冷初秋的愤怒。

“世子,奴婢只是想伺候您,世子若嫌弃奴婢卑贱,可奴婢身心都是干净的,不似世子妃那般与旁人不清不楚!”

英英豁出去了,仰着脸便在陆长安面前泼冷初秋的脏水。

陆长安却始终阴沉着脸,再听到这番话后,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冷初秋,仿佛冷初秋给了他多大的气受一般。

冷初秋虽不惧怕陆长安闹出什么事端,可英英的话,到底会对她有所影响。

更何况自己先前与常施之间,确实差点就要成亲。若是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,虽不至于让冷初秋失去世子妃的位置,但带来的麻烦也不容小觑。

冷初秋瞥过陆长安,担心借此发作,她的面色也阴沉下来。

然而,陆长安愤恨的盯了冷初秋一会儿,忽而一脚将英英踢到一旁。

“你好大的胆子,一个丫鬟竟然敢妄论世子妃?”

“侍卫是死了吗还不快将她压下去?”

眼见陆长安发怒,院外的侍卫不敢停留,立即过来将英英拖起。

英英想不到明白,陆长安竟然如此包庇冷初秋,顿时急了:“世子,世子杀我无妨,可世子妃与那常施有染,她们不仅月下传诗,更是险些成亲。”

“世子妃心里有另一个人男人,奴婢是看不惯世子被蒙在鼓里,奴婢心疼世子啊!”

英英急忙呼喊,这一番话几乎让院子里的奴才都听见了!

“慢着!”

眼见英英就要被拖走,陆长安忽而拦下。

英英原本如死灰一般的眸子,又恢复了光彩。世子定然是听信了她的那一番话,决定不杀自己了!

英英喜极而泣,泪盈盈地望着陆长安,惊喜又委屈的唤了一声世子。

“世子……”

那一声柔情绵密,怕是能叫到人骨头里。

陆长安那阴沉沉的脸忽而有了笑容,笑意虽不达眼底,却自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深意。

冷初秋面若寒霜,思索着当如何脱困,就听见陆长安已经发话。

“你这声音……”

陆长安缓缓开口,英英惨白的脸上带上一丝红晕,眼波含情。

“本世子听着恼得很,来人将她舌头拔了,再扔出去打!”

陆长安声音亦在发狠,这丫鬟不守规矩,留着也是祸害。

“世子,世子不要啊!”

英英没想到陆长安突然变了态度,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垮了下去!

想不到世子竟然残忍至此,英英彻底希望破灭,眼下不求再能让陆长安看上,只盼着能活命。

“小姐、世子妃,求求你为我求情,奴婢还不想死……啊……”

一声凄厉的嘶吼,侍卫当着冷初秋的面拔了英英的舌头,血溅三尺远,一股腥气扑鼻而来。

从始至终,冷初秋都坐在梳妆镜前一动未动。

很快,英英就被处理干净,连带着院内的血迹,也被人扫洒除尽,仿佛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过英英这个人。

陆长安行至冷初秋跟前,其实雄性。

冷初秋以为他要质问自己与常施之间的事情,然而陆长安声音带着些许冷冽,却扯了旁的事情问:“再过三天便是国子监校考的日子,我听说母妃给了你手令,你也可以入学?”

他声音极冷,又带有一丝轻蔑。

“正是!”

因为冷初秋不清楚陆长安的心思,只能提着精神应付着。

“你用什么方法迷惑了母妃?竟给你开了这个方便。”

陆长安语气不善,将手中两本书扔在冷初秋面前。

方才,他想起来听人说冷初秋要入学的事情,便想着以冷初秋的水平,只怕是难以适应国子监高压的学习环境。

为免冷初秋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平白给他丢脸,他转成过来送两本书给冷初秋提前温习。

只是,现在想来真是笑话,怕不是冷初秋先前没少跟那个叫常施的月下传诗,也难怪能写出来那么惊艳的诗句。

陆长安竟然问入学的事情,冷初秋松了一口气。

冷初秋大约猜出,自己与常施先前的事情,陆长安确实没有颜面,但这点事情到底不值得他动怒,反倒是入学的事情,自己有可能会进入陆长安的圈子,这才是他最在意的。

只是,眼下陆长安正在气头上,硬碰硬冷初秋断然得不到好处,倒不如先压下他的火气再说。

冷初秋心思婉转,面上便多了些笑意来。

“这书是世子专程为我寻来的?”

陆长安心头怒火难压,可见到冷初秋难得的笑脸时,还是收了积分脾气。  

“不是!”

陆长安又将书捡起来,不许冷初秋拿。

“这么深奥的书,你看不懂。”

冷初秋眸光扫过那两本书的书名,分别是《词经》和《诗论》,皆是国子监入门书目。冷初秋前世便已经将这两本学透,倒不怕入学后跟不上先生的进程。

“自是看不懂的,我原先在家的时候,母亲教我识字,时候偶然得了写诗词写作上的指点,但终究未学成系统,太过深奥的学问,自不如世子学得多。”

这几日的相处,陆长安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,冷初秋便品出来,他虽偶有纨绔之姿,但心中有些道义,最是见不得人附小做低。

眼下,英英捅破了的自己与常施先前有婚约的事情,因恐将来被人做文章,倒不如先哄陆长安帮自己过关。到时候,就算自己的在才学上崭露头角,也可以算在陆长安帮忙的份儿上。

陆长安听得冷初秋的话,忽然别别扭扭问道:“先前写诗是跟常施学的?”

定是跟那常施学的,还敢理直气壮的在自己面前卖弄,陆长安心头憋闷,但又不好明讲,毕竟自己心有所属,自然不应该再要求冷初秋为他守什么。

也正因为如此,陆长安才旁敲侧击的试探,始终没有将脾气全发出来。

冷初秋摇头,这时候在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以前与常施有过交往?

“并非跟他学的,我父亲在世时,也喜欢吟诗作画,虽是武将比不得世家的才学,但也是下过一些功夫的,我同父亲学的写诗。”

陆长安听罢,脸色才算稍微好转。

只要不是跟常施学的,那二人之间的纠缠便不算太深。  

“其实,你写诗很有天赋,不必妄自菲薄!”

陆长安语气突然轻柔了些。

“只是往后不用和常施比,他虽然偶得一篇佳作,但比你那篇还要差些,不若先将我这两本书读透,对你大有益处。”

冷初秋接过书,向他道谢。

陆长安又道:“以后,你可以向我请教!”

陆长安说罢,在纸上写下一首七言古绝,似有意要给冷初秋将诗。

冷初秋看去,陆长安的诗,意境上佳,遣词柔和,但气势不足,虽称得上好诗,但太过中规中矩,难以惊艳。

冷初秋见状,装作请教的模样,提笔在纸上和诗一首,她字迹隽秀,笔锋凌厉,既有女儿家的柔和,又有一番气势,倒算得上自成一派。

再看落笔而出的四句诗,与陆长安的意境相通,但……

陆长安的眸中闪过惊艳之色。

“世子,你看我写的如何?我只是粗略跟父亲学过,确实不算太懂的!”

冷初秋故意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样,神态娇憨,还有一抹陆长安平时见不到的笑容,暖得人恨不得将心都化成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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