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同榻治伤,锁一屋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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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政王捏着册子,眉头紧锁。

王嬷嬷呛声道:“那日我就在花园内,那画上的做派老奴眼真真的见着了,与沈清儿姑娘的做派无异。摄政王您来瞧瞧,老奴说的这几句话还在上面呢!”

王嬷嬷似邀功一般,将自己那番嘲讽沈清儿的话指了出来。

“那日,咱们府上确实宴请了几位儒生,只怕是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,竟然窥视了咱们摄政王府的后宅,眼下除了这册子,更是听说有不少儒生口诛笔伐的,那话说得可难听点很!”

这话便是明着告诉所有人,沈清儿的名声已经臭了!

一个臭了的人,还妄想硬赖上世子,其心可诛!  

沈侧妃扫了一眼那画上内容,那册子上的画的花园正是摄政王府的后院,何况画上那三人的模样、举止皆与冷初秋、陆长安、沈清儿有一一对应。

沈侧妃见此,本就病色苍白的脸,添了几分迷茫与娇怒,似全然不知情,反而被蒙蔽的一般,扶着心口,眼含怒意看着沈清儿。

女儿家最在意名声,沈清儿那不清不白的做派已经被画出来了,想做陆长安的平妻再无可能。现在就是想讨一个妾室的身份,只怕都难了。

眼看着沈侧妃那娇弱的样子,又引得摄政王眼里多了些心疼,王嬷嬷便朗声道:“王爷,这沈清儿小姐当日曾亲口承认,她不仅同咱们家世子这般拉拉扯扯,与外面那些和咱们世子混在一起的哥儿也是这般拉拉扯扯。”

“这哪里是女儿家的做派?分明就是个……是个妓子!”

“女儿家的名声重要,她自己也得在意名声才行!”

“若平白就与男子称兄道弟的,这样的女儿家还叫什么女儿家?今日若是硬赖咱们家世子赖上了,往后外面那些花楼的女人也来赖,咱们世子成什么了?”

王嬷嬷这一个婆子,话虽然粗俗,却字字句句都在打沈家人的脸,此刻她就是王妃的嘴,那些王妃不方便说的话,全由王嬷嬷说出来。  

摄政王捏着小册子,看了沈清儿一眼,转而又去看沈侧妃。这一刻,他眉宇间不见先前的柔情,取而代之的是愤怒。

“这就是你沈家的好女儿?”

一声厉喝,呵斥得沈侧妃顿时跪在地上,摄政王不去扶她,反而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。

“世子身份贵重,不是谁都可以将手往他身边伸的。”

这话,便是给沈侧妃提个醒,她今日敢安排这一出,触了摄政王的逆鳞。

“王爷,妾身冤枉!”

摄政王抬手打断她的话,不欲再听。

若沈清儿是个知书达理的,收到陆长安的房里倒也无妨,如今这么个东西赖到了他唯一儿子身上,摄政王如何不气?

沈夫人见状,急忙要去解释,沈侧妃亦委委屈屈的去拽摄政王的手。

然,摄政王转而看向王妃“此事,事关王府清誉,更关乎世子的未来,由王妃做主吧!”

说罢,摄政王甩开沈侧妃的手,竟半点眼神都未再落向沈侧妃。

眼见着摄政王迁怒沈侧妃,沈夫人便再不敢多言。

今日,本就是沈家几个人联手唱的一出好戏,摄政王也是沈侧妃特意请来撑腰的,如今摄政王恼了,她们如何还敢再闹?

王妃冷着脸翻了两眼那小册子,便扔在地上,沈清儿急急去捡,待看清那画上的内容,顿时急了。

“这不是我!不是我!”

只是任她如何辩解,都无人再听她一句?

方才有机会为陆长安解释,她哭哭啼啼的不说话,怎么现在脏水到了她自己身上,她倒是敢开口了?

她这做派为了什么?在场的人都是人精,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?

王妃冷笑一声:“若我做主,便将在场所有姓沈的都撵出去!”

这一句话,意有所指,王妃刻意横了沈侧妃一眼。

摄政王自是知道王妃冲着沈侧妃来的,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,然而今日之事,本就是沈氏理亏,于是重沈夫人呵斥道:“沈氏,带着你们的女儿回家去,往后沈家的姑娘莫要再登门了!”

摄政王发了话,沈清儿便再无进入王府的可能。

沈夫人承受不住,低声哭了一句:“也不能因为一册画,因为刁奴一句话便判了我们家清儿这么重的罪?王爷,世子与清儿两个……”

“住口!”摄政王三两步行至沈氏身边:“来人,将她二人拖出去!”

摄政王自是不愿再同她们多说一句话,上位者何须给她们解释?

如今沈清儿这点子破事被传了出去,不论真假,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儿家,便再难找人家,更何况是摄政王府这样地位贵重的,也就是幸亏她们有个沈侧妃从中周旋。只是眼下,沈清儿臭了,就是是个沈侧妃也几乎要失了摄政王的心!

沈清儿母女被侍卫拖着 ,饶是此时沈清儿还不死心,强行挣脱了侍卫,一把拉住陆长安的裤脚。

“陆长安,我们是好朋友,我一直都当你是好朋友的,你得相信我!你得相信我啊!”

陆长安再傻,也知道今日之事非比寻常,是以冷了脸,默默退回了一条腿,甩开了沈清儿。

沈清儿眸子里满是绝望,却也无能为力。沈清儿入摄政王府的希望彻底破灭了!

待那母女两个被 赶走之后,客堂总算清净下来。

王妃冷眼看了摄政王一眼,冷声道:“王爷也回去吧!”

纵然有万千埋怨,自摄政王选择给沈侧妃撑腰那一刻,王妃便懒得同他讲了。

王爷自知理亏,横了沈侧妃一眼:“往后你家里的那些事情,莫要再往我面前提!”

而后,便不再看沈侧妃一眼,踏步离去。

恰好此时给冷初秋和陆长安请的大夫带了,下人们匆匆将他二人迎回青松苑。

因着王妃主导,冷初秋与陆长安不得不一道被送到了卧房。

冷初秋有心要躲开,便向王妃求道:“母妃,我无碍的,给世子自己诊治就好。”

陆长安看着好好一张床榻,那床榻原本是他的,自冷初秋来了之后,他就没睡过。

因着冷初秋这次受伤确实与自己脱不了干系,他便也良心发作:“先给世子妃看吧,我书房里还有些诗文要整理,待给世子妃看完再去看我!”

陆长安说罢便要走,却被王妃一把拦下。

“回去!躺好!伤得这么重了,怎能耽搁?”

王妃甚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,门外更是一群丫鬟,将门口围得严严实实。

陆长安只得回到室内,一副不愿看冷初秋的样子,自己寻了个凳子坐下。

大夫先看了陆长安的伤口,又开了清凉止痛的药。

只是,冷初秋伤了后背,陆长安亦是后背、胳膊上都是伤,他二人得在榻上趴着,才好上药。

因为王妃在这儿,冷初秋实在不能推脱,她本就是世子妃,就算在不愿意也不能反抗,便由丫鬟伺候着褪了衣衫。

陆长安第一时间闭了眼睛不想看,但一股淡淡的香味冲入他的鼻翼,直叫他心烦意乱,脑子里也都是万一冷初秋的衣服被褪下去,那该是个什么样子。

便是这一会儿功夫,他身上一凉,下意识睁开眼睛。

冷初秋就在榻上,红色里衣中一抹雪白若隐若现,陆长安莫名觉得喉咙发紧,竟然未察觉到王嬷嬷已经在给他上药。

“世子,世子?”

好半晌,陆长安才听到王嬷嬷在召唤他,回过身,便听见王嬷嬷道:“世子,王妃请世子您需移步到榻上,才好给您后背的伤上药。”

鬼使神差的,陆长安没有排斥,老老实实的去榻上 ,趴在了冷初秋身边。

冷初秋冷着一张脸,靠在里面,不看后面的陆长安和一干下人。

忽而,只听见“嘎吱”一声,竟然是关房门的声音。

冷初秋猛然回头,就看见陆长安敞着上半身在榻上趴着 ,屋里已经没有人了,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。

“世子、世子妃,王妃有令,今日这门锁上了,您二位好生歇息,待明日天亮了再派人来开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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