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玖起床上学。

看见佣人端来了牛奶和三明治：“小姐，请用。”

如果没记错，之前她的早饭就只有划不出几粒米的稀饭和几根咸菜而已，现在不仅食材突然升级，连着佣人对她说话的态度都提升了不少。

“我母亲的呢？”

“回小姐的话，夫人喜素，搭配的是豆浆和素包子。”

姜玖坐了下来，静静地吃着这顿早饭。

很好，不错的开头。

她要的从来不是姜元清对傅芸的爱，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改变傅芸在这个家的处境。姜元清的看重，就是这个家里的风向标，这些佣人都是人精，自然明白有限的精力该讨好谁，该冷落谁。

吃完早餐。

姜玖在去大学之前，去了一趟银行，将从谢老三要来的那块垫脚石寄存到了银行保险柜里。

上次得来的五百万，还够她花一阵子。

至于这块贵重的原石，还是在银行里存着，等需要用钱的时候，再卖了！

办完手续。

姜玖去了服装设计系的教室正常上课。

课后她将大作业交了，便一个人去食堂吃饭。

出了美院大楼，姜玖瞥见主干道上一个来回踱步的身影。

这人熟又不熟的，她也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来找自己的，所以即使看见他，姜玖也只是走自己的路。

周柯见姜玖把自己当透明空气，忙不迭加快脚步，绕到了姜玖的面前，

“小学妹！别走啊！我是来找你的！”

“找我？”姜玖挑了挑眉，“什么事儿？”

周柯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红笔，递到姜玖面前：“我能请你帮我解答这道题吗？”

姜玖随手接过本子，看了两眼，直接在这页上写起了解题过程，写了几行之后，便将本子递还给了周柯。

“后面来回套公式的步骤太繁琐了，你自己解吧。”

周柯亲眼见到姜玖的思考和答题过程。

姜玖解题思路简明扼要，寥寥几笔，就推导到了他熟悉的公式。

确实如她说的那样，后面就是公式的正常代入换算，只要是就读数学系的学生应该都会的。

虽说周柯应该有上次的心理准备了，但此刻看到姜玖如此丝滑的解题过程，不由再次被深深震撼到。

服装设计系，隶属美院，和高等数学八竿子打不到一块。

可眼前的女孩，解题的思维，却已经秒杀他们这些数学专业的学生。

“题目解完了，我可以走了吧？”

“等等。”

姜玖歪着脑袋，侧眸看向周柯。

“还有什么指教？”

周柯走到姜玖的面前，给姜玖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：“小学妹，我想在马上要举办的奥数竞赛中获奖，请你辅导我！”

“没兴趣。”

姜玖给出自己的回答。

见姜玖不愿意教自己，周柯急了，忙追了上去：“小学妹，我是认真的，求你帮我一次！只要你愿意帮我，我给你做牛做马！你让我向东，我绝不敢向西！”

闻声，姜玖停下脚步，睨向周柯。

“我不缺牛马。”

周柯以为这次真的没戏了，脸蔫得跟个苦瓜似的。

“小学妹……”

“但我确实需要知道些事情。”姜玖眼睫轻颤，嘴角勾起几分弧度，“你把我想听的故事说得越详细，我答应辅导你的概率就会更高。”

“嗯嗯，小学妹你随便问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！”

两人没去食堂，而是去了一家校外的咖啡厅。

“小学妹，不知道你想问我什么？”周柯急于让姜玖辅导自己数学竞赛，便主动起了话头。

姜玖点了一杯美式，用吸管捣了捣玻璃杯中的冰块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沈时砚吗？”

“……”周柯差点没被拿铁呛到，“小学妹，这问题你问我？”

姜玖颔了颔首。

“想说的话，说，不想说的话，不勉强。”

虽然不理解姜玖的思路，但他好不容易有一条粗腿可以抱，他绝对不想撒手。

“你喜欢沈时砚，大概是因为他帮过你吧？”

“有一次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崴了脚，在路边跌倒，路过的人怕麻烦没人扶你，那时候是他背你去的医务室，自那以后你就总是偷偷跟着他，给他买早饭，给他送饮料之类的了……”

姜玖继续面无表情地搅着冰块。

周柯看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，只能硬着头皮问。

“小学妹，你应该…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吧？”

“继续。”姜玖抬眸看了他一眼，“展开说说沈时砚是怎么回应我的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不说拉倒。”

姜玖放下吸管，准备起身。

周柯忙一把拉住她：“没有没有，我说我说。”

“时砚他其实一开始对你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，也收了你几次早饭和饮料，后面才逐渐拒绝的，不过那时的拒绝也都是留了情面的，没说什么过分的话。”

“直到后面你在校园论坛里留了好几篇你ID的秀恩爱小作文，沈时砚才对你态度彻底转变的了……”

姜玖冷冷地看他：“沈时砚凭什么认定这一定是姜玖发的？”

“校园论坛上大家都是虚拟昵称，但实际ID都需要实名注册，需要实名信息和手机绑定的。

当时事情发生时，时砚找到管论坛的老师那儿，调查这个ID，发现这个ID的使用者就是你。

时砚这个人最讨厌这种不入流的心计，你还正好踩在他死穴上了，所以从这以后，他对你态度越来越差，我好几次看见你都被他骂哭了……”

这些应该都是小女生暗恋的回忆。

自己现在这么说，会不会伤她的心了？

周柯一边说着，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姜玖，却发现她的眉头紧皱着。

她的脸上没有半点伤心的神情，反倒看着像是愤怒。

“我问你，我找沈时砚是道歉，还是解释？”

周柯仔细回忆了下，回答道：“是解释，我撞见过你几次找他，说的是这些不是你做的，只是你拿不住证据，他也不信你。”

越说越多。

周柯心里不禁犯起嘀咕，满脸疑惑道：“小学妹，这不都是你的亲身经历？为什么要问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