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夫人见陆靳年在看姜玖，笑着道：“靳年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女孩？怎么样？是不是看起来很甜很乖巧？你要是喜欢，我就讨回来给你当媳妇。”

陆靳年微微皱眉。

“母亲，你说的是她？”

“嗯啊！”陆夫人笑着点点头，“靳年，虽然她只是姜家的养女，但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，她是一个好姑娘，如果能将她娶回陆家，那是我们家的福气！”

陆靳年没有反驳，只低头喝着手中的葡萄酒。

倒是身边的陆南风开口道：“夫人，我知道你喜欢姜玖，这孩子我看着也讨喜。但孩子的婚姻大事，孩子自己拿主意，你这个做母亲的少掺和进来，而且……”

“而且什么？”

陆夫人追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陆南风摆了摆手，“总之，孩子的事，交给孩子自己决定，你我都少说。”

厉墨擎能过问姜玖的事。

那就代表姜玖已被厉墨擎打上了标签。

与姜玖表面交往自然没问题，但如果要更进一步的话，陆南风怕这会触了厉墨擎的逆鳞。

陆南风的五十生日宴办得热热闹闹的，宾客都尽兴而归。

送客时。

陆夫人特意拉了陆靳年站在自己的身边。

送姜玖和傅芸的时候，陆夫人笑眯眯道：“小玖，这就是我儿子，陆靳年，比你大个四岁。你们年龄相仿，共同话题比较多，平时可以多聊聊。”

姜玖乖巧地颔了颔首。

“好呀。”

但她只是嘴上应承，视线都没有在陆靳年身上多做片刻多余的停留。

直到有一只好看白净的手，伸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陆靳年，请多指教。”

姜玖看向陆靳年，发现他眉眼温柔地看向自己，便礼貌性地回握住他的手。

“我叫姜玖，请多指教。”

相握之后便松开了。

傅芸和姜玖与陆夫人做了道别后，便与姜元清一同离开了陆家。

在陆夫人没看见的时候，陆靳年偷偷低头，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掌心。

她的小手柔软温暖，宛如上好的羊脂暖玉。

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什么。

原来……她叫姜玖。

—

回了姜家。

傅芸找姜玖聊天。

“小玖，看样子你陆伯母好像是有心想撮合你和陆靳年，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
“没什么想法。”姜玖伸手握住傅芸粗糙的手，真挚地凝向她的眼，“妈，我还小，还有很多事情没做，现在谈婚姻对我来说太早了。”

傅芸看着女儿的双眼。

明明这双眼和熟悉的眼眸别无二样，眼型眸色都分毫不差。

可是她总莫名地觉得她的小玖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
“小玖，你变了……”

当然变了。

以前的小玖死了，再也不可能回来了。

姜玖笑着说道：“可能是成熟了吧？现在的我，只想好好念书，将来赚很多钱，让你能够颐养天年。”

傅芸的心慈手软是一把双刃剑。

对姜元清和杨燕蓉忍气吞声，才会让自己和姜玖过得有诸多不如意，但如果不是她这份善良，小玖可能早在三岁时饿死街头，或者是被人贩子捡了发卖到更黑暗的地方去。

让傅芸过上好日子，这是妹妹的心愿。

现在，也成了她的心愿。

傅芸伸手摸了摸姜玖的脸颊，摇了摇头：“我怎么样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。我之所以过问你对陆伯母撮合你和陆靳年的看法，是想让你不要受外界的干扰，选一个你真正想要嫁且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，不要像我，这辈子活得浑浑噩噩，苦了自己，也苦了你……”

虽然只是养女，但傅芸对孩子的爱，一点都不少。

姜玖倚在傅芸的肩膀上，轻声喃喃道：“以前那么苦，已经是跌落谷底了，往后余生，我们都只会越过越好…我会代姜玖报答你的恩情的……”

母女聊完天。

姜玖便回了房间休息。

另一头。

姜元清回到杨燕蓉那儿，迫不及待地分享今天在陆家的见闻。

“姜玖这孩子争气啊！陆南风和他夫人对我不冷不热的，对姜玖这孩子是真上心。”姜元清喜笑颜开地说着，“我今天特意观察了陆夫人，她明显是想要撮合姜玖和陆靳年。要是姜玖真能嫁进陆家，再替陆家开枝散叶，往后我还怕拉不到投资吗？”

姜元清心情舒畅，连笑声都比平时都大了不少。

替姜元清解领带的杨燕蓉面上挂着笑，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。

陆家看重姜玖，已经是对她很不利了。

现在陆夫人摆明要乱点鸳鸯，姜玖要真嫁过去，那傅芸那边只怕更难对付。

她熬了那么多年都是小老婆，难不成真要一辈子跟着姜元清却没有合法的身份，窝囊到死吗？

她不甘心。

都斗到这个年纪了，要她杨燕蓉低头认输，怎么可能？

“为什么不说话？今天怎么这么安静？”姜元清扫了一眼杨燕蓉。

杨燕蓉忙陪上笑脸：“哪儿？我也高兴着呢！虽说姜玖这孩子不是姜家的种儿，但真能如你说的那样，那自然是好的。怕就怕，这孩子记着自己的身份，心和咱们不齐……”

姜元清有些不悦地瞪向杨燕蓉。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没什么意思，就随口说说而已。”

闻声，姜元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：“我知道你还记恨着白芷的事儿，但这事白芷有错在先，怪不得人家姜玖身上。再说了，就算姜玖真不和我一条心，她至少有讨陆夫人欢心的能耐，要是雪芫白芷有这样的能耐，我自然也不会看重姜玖了。”

这是怪她生的女儿，没姜玖那个贱种有本事！

杨燕蓉强行咽下这口恶气，面儿上装作温婉动人：“老公，你别生气呀！是我说错话了！我真的无心说错话了，我都跟你那么多年了，我对你一心一意你还不知道吗？我当然盼着你好啊，你好，比我好重要一百倍一千倍。”

袅袅的情话。

勾人的眼神。

姜元清的心火烧了起来，将杨燕蓉打横抱起，丢到床上就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