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俯身，和沈欲嘉眼神对视，眼神中带着几分安慰。

“嘉嘉，去做让你开心的事。”

“别的都不重要。”

上课铃声响起，颇为节奏的铃声轻轻敲打着沈欲嘉的心。

越冬回了座位，可她的思绪却飞了老远。

退后一步，离他更远一步。

毋庸置疑，她会从他的世界边缘直接被踢出。

两首歌，慢慢联系，如果他也能读得懂，可能也会为她停留两秒。

毕竟这样的暗语，太浪漫了。

最后，她坚定了想法，将原本的独唱改为了钢琴独奏。

终于她也勇敢了一次，成功迈出了那一步。

那天的间隔，也开始变得不那么遥远。

文艺汇演那天，学校礼堂内人山人海，座无虚席的位置，光线照亮的某一角，正坐着一个她在意的人。

主持人开始报幕，不多时就开始介绍第一个节目。

沈欲嘉在后台整理着礼服，白色鱼尾裙细闪微光，不坠星辰，却又耀眼胜过星辰。

微卷的长发飘飘渺渺，风起时，背影愈加朦胧动人。

她站在离钢琴最近的幕后，每个音键的起伏都会落在她耳畔。

她垂眸，期待那个名字被提起。

每个听到他名字的瞬息，她的心跳都会下意识漏一拍。

这是她的习惯，也是说不出口的秘密。

可最后，预想中名字没被提及，本属于他的节目换了姓名。

不是高三一班徐青阳的钢琴曲。

不是那首她哼过无数遍的《Day light》。

是咬字清晰，无可否认的变更。

是高三一班的女生二人合唱《逆光》。

她唱《追光者》，可她的光却与她逆行，怎么也追不到了。

失落感压得她喘不过气，原本熠熠生辉的礼服也失了颜色，所有一切都在变得黯淡。

她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了。

本以为的勇敢也不过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。

眼泪悄无声息出现，等她反应过来时，白色裙领口已被濡湿。

白色衣服藏不住眼泪痕迹。

她抬起头，去寻聚光灯，分散着注意力。

视线早已模糊，大片光晕里，她再也看不清灯光了。

耳畔的合唱已经响起，明明很好听的歌声，可落在她的耳朵里却格外刺耳。

曲调断断续续，心脏处的闷痛却不曾停息。

现实远比歌词更遗憾，强颜欢笑到最后，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
“也许我一直害怕有答案/也许爱静静在风里打转/离开释怀/很短暂又重来。”

“有一束光/那瞬间/是什么痛得刺眼/你的视线/是谅解/为什么舍不得熄灭。“

怎么就变了节目，她明明准备了那么久，只为与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。

明明前些日子，名单还没有变。

明明她表演前还反复看了好几遍。

明明不该是这样的。

沈欲嘉攥紧了裙角，手心留下红痕，疼痛很清晰。

可她怪不了任何人，因为所有都是合理的，她会有意外，徐青阳也会。

到最后，她只能怪自己不够幸运，总是被命运捉弄。

她有什么可难过的？

这本就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。

台下掌声雷动，第一场表演圆满结束，一班的两名女生慢慢下场，很快就要轮到她上场了。

她擦干脸上的泪痕，不再犹豫，再三确定仪表。

哪怕不能站在同一个舞台，她弹奏的钢琴曲也会进入每个观众耳畔的，徐青阳在台下也会看到她耀眼的一面的。

随着第二场报幕的结束，她走出帷幕，有些紧张地坐在钢琴前，演奏出了那首准备已久的曲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