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娘回到那个屋子。

一群女鬼围了上来，问她那个书生怎么样了？

到底俊俏不俊俏？

吸阳气的时候舒不舒服？

秋娘一时间不知道，如何回应她们的问题，很后悔主动接下这个任务。

“看她狼狈的样子，应该是失败了，灰溜溜地回来。”

诗诗只是一眼，就看懂了秋娘什么问题，冷清地说了一句。

不过能让夜总会第二头牌失败而回的人，她觉得书生有点意思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失败了？”

女鬼们惊讶地看向秋娘。

再看到秋娘沮丧的样子，确实有点狼狈，一个失败而回的表情，明白诗诗所言非虚。

秋娘也能失败？

这让她们很不可置信。

“我……”

秋娘正要说两句什么，来狠狠地反驳诗诗，可是话刚出口，突然感觉到脖子上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，把自己的脖子狠狠地拿捏住。

那只大手，抓住秋娘的脖子，手指用力地收紧。

仿佛能把脖颈捏断了，再把秋娘打的魂飞魄散。

秋娘两眼翻白，被无形的大手举了起来，她还要用力地挣扎，可是一点用都没有。

“姥姥！”

一众女鬼看到秋娘如此反应，明白是谁来了，马上跪下迎接。

一道黑烟，从屋里涌出。

雌雄莫辨，男女不分的姥姥，凭空出现在原地，抬头往被提起来的秋娘看去，用一种冷得让女鬼颤抖的声音说道：“你不是说，昨天晚上，一定能让我得到阳气？”

“我的阳气呢？”

他怒吼一声。

声音很尖很刺耳，一会男声一会女声，让人听了生理心理都很不舒适。

诗诗等女鬼不得不捂住耳朵，被这声音震惊得几乎魂魄不稳，一些新来的女鬼，险些魂飞魄散。

“姥姥，我……我可以解释！”

秋娘痛苦难受，用尽全力，才从咽喉里挤出这句话。

看到她如此受罚，诗诗没有欣喜，也不开心，有的只是淡淡的悲伤。

今天是秋娘，明天就有可能是她们任何一个鬼受罚。

沦落至此，身不由己，不知道何时才能进入六道轮回。

但是，她们如今的情况，别说六道轮回，能不受罚已经是幸运了。

姥姥没有直接让秋娘魂飞魄散，损失一个业务能力超强的女鬼，那是他的损失，惩罚得差不多了，把秋娘丢下来。

咳咳……

秋娘捂住脖子，用力咳嗽。

刚才惨白的脸色，此时是涨红的，变化和人没有区别。

其他女鬼全部跪下，安安静静地跪在一旁，没有任何鬼愿意为秋娘求情，不过怜悯还是有的。

“姥姥……那个书生，就是个怪人，不仅女色。”

“我衣服都脱了，主动送上去，不需要他负责任，他都不要我，很严肃地拒绝。”

“我甚至怀疑，他是不是太监！”

秋娘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
也许刚才脖子被抓住受伤了，说出来的声音，不再是那种娇滴滴的，带有几分沙哑的感觉。

很是难受。

“他真的是个怪人，不是我不想，我……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人。”秋娘生怕姥姥不信，还特别强调。

“姥姥。”

诗诗怜悯地看了秋娘一眼，终于帮忙解释道：“我当鬼之前曾听说过，有一些真正正经的读书人，信奉什么圣人典籍，不会轻易亲近女色，思想很迂腐，这种人通常称之为书呆子，也许秋娘正是遇到了书呆子。”

姥姥一直在山里修炼，见过的人不是很多。

对于人间种种，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。

“诗诗，你去！”

姥姥没有再纠结书生有多怪，一定要得到阳气。

必须得到！

什么书呆子，他不在乎，只想要阳气。

“好！”

诗诗想了一会，又道：“秋娘去尝试过，用正常的方法，难以勾引，我想请求姥姥帮我，可以吗？”

“怎么帮？”

姥姥没有拒绝。

诗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。

姥姥答应了，转身离开，并且说傍晚时会再回来。

呼……

一众女鬼看到姥姥离开，身边压力骤降，无不吐了口气，只觉得刚才太可怕了。

秋娘看着诗诗，眼神里带有几分感激。

两个死对头还是第一次，有了这种和谐的眼神交集。

只不过，她们两个鬼，又都叹了口气，同时在感慨这样的日子，何时才是个尽头？

也许，永无尽头。

——

千叶寺。

陈墨伸了个懒腰，装书生一直看书实在太累了，不装又不好维持自己书生的人设。

“别装了。”

夏侯元正走过来，道：“那个树妖不在附近，女鬼白天不会出来，你现在装不装，他们都看不到。”

“那就行了！”

陈墨放心道：“接下来，我们应该怎么办？”

夏侯元正反问道：“不是你应该怎么办？你说有办法，可以找到树妖的本体，我全靠你了。”

陈墨愣了一下，想起来是有这回事，又问：“这次的悬赏，有多高？”

夏侯元正又是反问：“你想有多高？”

“灵石我就不要了，对我作用不大。”

陈墨认真地考虑过，自己的未来修仙道路，一直依靠大哥留下来的剑术，好像不是怎么够用。

那天晚上，夏侯拾帅气的剑法，他也想要。

既然在仙侠世界修仙了，目标当然要远大，眼光得长远一点，想法也大胆一些。

“我想要功法。”

“有没有那些很帅气的剑术？”

“或者可以飞来飞去的功法？”

“我都帮了你们那么大的忙，牺牲色相了，随便给我一两本，符合规矩吧？”

陈墨期待地问。

变强的心，更强烈了。

他认识的修仙者不多，夏侯元正来得正好，又有官方背景，应该有不少好用的功法。

夏侯元正：“……”

“夏侯大人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
陈墨追问道。

夏侯元正说道：“我在想，你是不是还没睡醒？就知道做梦！没有功法，我们夜行司，从来不给功法做悬赏，一般是灵石、灵药和丹药。”

灵药和丹药等东西，陈墨暂时不知道，对自己管不管用。

毕竟他的修炼方式，很与众不同，上次吸收灵石，毫无用处。

“算了，还是折现，直接给我钱吧！”

陈墨现在比较缺钱，既然没有，他就不再纠结。

夏侯元正越来越觉得，陈墨这个人，他很看不透。

灵石丹药都不肯要，这不是个正经的修仙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