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张足以蛊惑人心的脸，她默默咽了下口水。
伸手捧住那张脸，像是看见了司景明离开的这些年，她独自经历的一切。
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，心里就会浮现出司景明的模样。
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暗恋，成了支持她走下去的勇气。
想象中的吻并没有出现，小姑娘捧着他的脸，竟然也能出神。
司景明心中涌上一阵无名邪火。
他捏着唐念芸的下巴，强制她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，你到底在想谁？”男人压抑着怒气，“唐念芸，难道没有人告诉你，结婚之后，身和心都应该……”
“在想这么多年过去，你好像一点都没变。”她笑得灿烂。
在司景明愣神时，直接捧着他的脸，轻轻吻了上去，“司景明，你现在的样子，我可以理解为吃醋了吗？”
小心思被戳穿，司景明直接反客为主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我有没有吃醋，你不是最了解吗？”
“我可不了解。”
小姑娘用力将他推开，扭头看向窗外。
江城的车水马龙，此刻都像比平时多了些温度。
司景明看出来她害羞，也不好继续逗下去。
毕竟在大马路上，要是真把人给气跑了，半夜三更还得到处找老婆。
跑车再次呼啸而出，窗外的景色开始飞快后退，唐念芸看着那些熟悉的风景。
脑海中下意识想起，司景明刚刚那句暗恋多年。
他是真的暗恋她吗？
还是说，只是为了找个更伤人的借口？
她扭头偷偷看了眼司景明，男人脸色和昨日并无任何区别。
并没有半点暗恋被戳破之后的窘迫，也没有梦想成真的喜悦。
她低头看着指尖，心中泛起些苦涩。
果然，所谓的暗恋，不过就是一厢情愿。
特别是对司景明而言，只有寒暑假留在江城，更多的时间，生活在她完全不知道的地方。
他有什么朋友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？
好像在她面前从来没提过。
更何况，司景明出国这几年，在外面又认识了许多新的朋友。
她在他的生活中，好像只是个并不显眼的棋子，食之无味，弃之可惜。
可是……他为什么会来娶她？
又为什么会说出经年是为她创办的？
唐念芸心里纠结的要命，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。
犹豫再三，眼神再次飘向窗外，“司景明，在国外的这些年，你过得怎么样？”
“还行，一切都是按部就班，没什么值得讲的。”
“那……就没有女孩子跟你告白吗？”她紧紧攥着衣角，“你这张脸摆在那，不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吧？”
“怎么，吃醋了？”司景明微微挑眉，“还是说，担心我的前女友会像沈修平那样不讲道理，跑来找你的麻烦？”
前女友？
听到这三个字，唐念芸脸色有些微微发白。
明明已经猜到，司景明在外面这些年，多少肯定谈过女朋友。
可真的听到他提起前女友，她还是觉得心里如针扎的难受。
“随口问问……”唐念芸声音发颤，“毕竟你对沈修平如此了如指掌，打得他节节败退，要是你的前女友找过来，我也不能丢了你的脸，不是吗？”
“照你这话的意思，以后也得这样打我前女友的脸呗？”
司景明眯眼看着前方，让人猜不出他的喜怒。
不知为什么，光是听到这话，唐念芸就觉得胸口堵得难受。
他是在护着前女友，怕她出口伤人吗？
想来也是，毕竟不是所有情侣的结束，都像她和沈修平这样撕破脸。
“我只是怕……”
“我没有前女友。”司景明笑出了声，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车里，让她觉得鼻尖发酸。
“怎么可能，你长这么好看，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女孩子追你？”
司景明笑得越发开心，“有女孩子追我，就一定要跟他们谈恋爱吗？”
话说到这，她怎么会听不出来，这家伙完全在逗她？
唐念芸冷哼一声，再也不肯搭理他。
“你是因为沈修平，才问我前女友的事情吗？”
陡然听见沈修平的名字，唐念芸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他盯着反光镜，把她所有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。
“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。”
“没有，就是太久没有参加这种场合，有点累了。”唐念芸看着窗外，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开车的时候，提什么沈修平，真晦气。
“是觉得我今天做的太过分了吗？”司景明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。
听到这句话，唐念芸猛然回头，这才看见他捏着方向盘的手，此刻青筋暴起。
“沈修平那种人，你本来就没有说错，有什么过分的？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只是在想，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暗恋我多年，要是被爆你有前女友，对于你和经年来说，可不是好事。”
夜色中，唐念芸的声音很轻，尽可能的控制着情绪，不让他听出她的失态。
“对于沈修平那种人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你就是担心这个？”司景明莫名有些无奈，“我在台上所说，没有半句假话，他就算是想要弄我和经年，也得掂量掂量，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没有半点假话？
就连暗恋她这件事，也是真的吗？
唐念芸眸子轻微闪动，强压着心底的喜悦，“你说这话……”
“傻丫头，这些年我一门心思经营经年，就怕到时候某人嫁给沈修平会受欺负，哪有时间谈恋爱？”
直到下车，唐念芸脑袋都晕乎乎的，始终想着司景明的那些话。
他说：“知道你和沈修平在一起后，我怕自己忍不住打扰你，所以不敢找任何人打听你的事情。要是早知道，沈修平是这样的畜生，我早就该回来，把你从他身边带走！”
他说的一切，无非是在证明，这些年以来，她的暗恋并不是一厢情愿。
看着夜色下，男人笔挺的背影，唐念芸深吸一口气，小跑着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。
“傻姑娘……”司景明停下脚步，静静的站在那里，任由她抱着。
唐念芸带着些哭腔，“司景明，你别回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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