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多数人的固有印象。
但凡是去夜店、会抽烟喝酒,大概率会得听到不是什么好女孩的声音。
但这到底是谁赋予的?
男孩做这种事情无比正常,而女孩做就是犯了莫大的过错。
什么道理,谢途川觉得非常可笑。
听到他的反问,张兴哲顿时哽住,一时语塞,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迂腐。
该死,他怎么会这么想呢。
他咳了咳,转了个话题,“昨天听我妈说,陈微好像有所好转。”
谢途川喝了口奶茶,眼睫垂下,看不清眼底的情绪,低低地嗯了一声,“我知道”
陈微病情好转是好事,说到这,张兴哲突然想起一件事,好奇打听道:“听说小眠不打算出国了,你知道这件事儿嘛?”
谢途川不知在想些什么,思绪飘荡,声音轻飘飘的,“我不知道”
“她竟然没告诉你。”
张兴哲有些奇怪,喃喃道:“她不是关系和你最好了嘛……”
谢途川扯了扯唇,没说话。
*
自从那天谢途川的出场解决,梁挽月的生活短暂归于平静,没有混混的骚扰,在梁挽月的眼里,好像一切都步入正轨。
很快她迎来升高中的第一次考试。
二中历来传统,没有月考,只有期中和期末两场大考,所以开学两个月她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,到底能考多少分,所以对这次的期中考试既期待又紧张。
这次期中考试考场分配是混班制,并没有按照入学成绩来分考场,梁挽月被分到08考场。
夏尔没有跟她分到一起,分到了离她不远的006,考试前约好了一起去校外吃麦当劳。
她找到008号考场,坐下没多久,前面女孩忽然回头,笑意盈盈地跟她打了声招呼,“嗨”
梁挽月不认识她,一下子有些懵,回过神来弯起眼睛微笑,以表善意回应她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女孩自来熟,和她说话时的语气甚为熟稔,一下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:“你长的好好看。”
“怎么一直没见过你呢。”
从小到大夸她的人不算少,所以她对漂亮一词算是免疫,没有以前那样害羞反驳,不好意思的情况发生,反而能从容地接受别人的夸赞。
她笑了笑,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,同样也夸赞了对方:“你也很漂亮。”
“名字好好听哦。”
女孩给出高评价,随后介绍自己:“我叫容笙”
梁挽月:“你的名字也很好听。”
容笙得到了夸赞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这时两名监考老师走进考场,乱成一锅粥的考场霎时间安静下来,容笙同时噤声转身。
现在逼近考试时间,教室里坐满了人,监考老师也到位,她发现自己后面和斜侧方向的两个位置是空着的。
这是第一次考试,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来,这两个人是打算缺考吗?
正思索间,铃声忽然响起,她缓缓收回视线,目光笔直地望向监考老师,绷直肩身严阵以待。
两位监考老师正在做卷子的开封工作,将卷子分成了六份下达分发。
倏然,门外传来一道慵懒的男音。
“老师”
教室里大部分人都被声音吸引,齐刷刷地望了过去。
梁挽月看见走进来的人时,眼睫一颤:“!!!”
怎么是他们两个啊。
老师看见他们俩,淡淡道:“进来吧”
两个男生顶着数十道视线面不改色地坐上座位,梁挽月余光里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一个坐在自己斜后侧,另一个则坐在自己的后座。
怎么就会这么巧。
以前都没见过他们两过,怎么自从认哥那天后频率直线攀升。
梁挽月自看见他们两个开始,便低着头故意降低存在感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下意识地想躲着他们。
实则张兴哲进来就看见了她,现在坐在她后面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此时不抄更待何时,腰腹靠前,笑吟吟地叫她:“好妹妹”
这话听起来像是很熟悉似的。
梁挽月轻微转头,看了他一眼。
张兴哲直白道:“借我抄抄呗。”
梁挽月愣了愣:“啊?”
其实不是不愿意借,只是张兴哲这副吓到她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,然而这副样子落到别人眼里,像极了不愿意。
张兴哲立刻保证:“我就抄个选择题,到时候你往旁边让让就行。”
“相信我,老师看不出来的。”
梁挽月没说话,但点了点头。
抄几道选择题而已,又不会掉两块肉,梁挽月并没有那么小气,刚点头同意紧接着便听见一声极低的笑,像是从鼻腔里溢出。
“嗤”
声音来自于她斜侧方的谢途川。
十分意味不明,令人捉摸不透。
她微微低眉,思忖他这声笑是什么意思。
谢途川是认为她很小气,连抄都不愿意借给别人抄吗?
可她明明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。
算了。
她摒除杂念,把这个念头抛出脑子。
他在笑什么,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梁挽月上午的语文科目考的很顺利,都是中国人,中国字都认识,阅读瞎编,作文写满就算不能得高分也不至于过于难看,所以张兴哲没有抄她的题。
下午的数学才是令人头疼的重头戏,对于学渣而言,一道大题不会做就是不会做,只能靠着选择蒙点分。
张兴哲把所有的希望压在梁挽月的身上,只要是十二道选择全对,他就能拿下数学48分的高分。
对于他足够了。
张兴哲等着梁挽月做完后,打了两声暗语,梁挽月顿时明白,幅度很小地侧了侧身子,方便身后的张兴哲抄题。
两个人前后桌距离非常近,张兴哲视力极佳,几乎是梁挽月撤开的瞬间便记下了选择题的顺序,于是大笔一挥原封不动地抄了下来。
他咳了咳,示意梁挽月抄完了。
梁挽月不动声色地侧回身子,这段过程配合的行云流水,没有一丝破绽。
张兴哲秉持着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的原则,把答题卡神不知鬼不觉地传给了谢途川,冲他挑眉,用口型对他说:“妹妹的”
谢途川漆黑的眸有几分没睡醒的惺忪,他的桌上是一张白卷,因为他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睡觉。
现在张兴哲的答题卡已经甩在桌上了,他想着既然今天来都来了,便照着他的随手涂上。
梁挽月不知道谢途川也抄了她的答案,自从张兴哲抄完她的题后便开始了高度集中的检查有无错项,从后往前捋了一遍,反复演算没什么错误后,神经总算是松懈下来。
她拿起压在卷子底下的答题卡,眼睛瞪圆,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起。
她竟然涂错答题卡了!
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,距离交卷还有十三分钟,她急忙地拿橡皮擦擦掉涂卡,把正确答案重新涂在答题卡上。
这一套动作急促且慌张,全部改正后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
差点她就要犯考场严重错误了。
等等!
她突然想起来,张兴哲抄了她的答案。
她立刻侧头,想要告诉张兴哲答案是错的,让他修改一下,后者精神涣散地打着瞌睡,脑袋正做着空中运动,接上她的目光,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,眨了眨眼,咧起嘴巴朝她笑了一下。
梁挽月:“……”
她微微张开嘴巴,刚想说话,然而却不知道刚刚动作幅度太大早已吸引监考老师的注意,老师立马呵斥道:“第五排扎马尾的女生,别交头接耳的,看自己的卷子。”
梁挽月知道老师是在说自己,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一般,心脏狂跳,立刻正襟危坐转回身,埋首不敢抬眼。
她想着,完了完了。
本来只得罪谢途川的,这次连张兴哲都惹上了。
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?
真的太倒霉了。
谢途川同样被她的动作吸引,原本只是轻描淡写地看过去一眼,薄唇不可抑制地掀起一丝弧度。
好家伙,兔子成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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