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？

云裳皱了皱眉，眼里依旧是一片茫然。

她抬起头迎上童氏愤怒的目光，“夫人，奴婢昨日种下去的时候分明是好好的。”

站在一旁的小夏走出来，“云裳你就别再狡辩了，花匠都说了那些花根全被挖掉了，昨日就你动过那些牡丹，你是不是不小心挖断的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云裳立即反驳。

而后又慌张看向面色难看的童氏。

她自然知道童氏有多喜欢她那些牡丹，曾经有人不小心损坏了牡丹花的花枝就被童氏杀了做化肥，而今那么名贵的品种死在自己手里，她不敢想象童氏会对自己做什么。

见她说不出来话，小夏看向童氏。

“夫人，云裳之前被彩云姑娘打了，肯定是怀恨在心，刻意报复您。”

“哦？”

童氏眼神越来越冷。

云裳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
这下完了，童氏恐怕真想弄死自己。

童氏摩挲着手上的扳指，冷笑一声：“云裳，你可真是长出息了，一个丫鬟还想着报复我？”

云裳慌张摇头，“夫人，奴婢是冤枉的，那些花……”

“你闭嘴！”小夏恶狠狠瞪了眼云裳，“既然你不是想报复夫人，所以你是故意想陷害我是吧？”

说罢，小夏跟着跪下。

“夫人，都是奴婢的错，奴婢不应该让云裳帮忙，您要罚，就罚奴婢吧。”

童氏冷冷扫了眼小夏，“你又没做错，我罚你做什么？”

随即又厌恶看向云裳。

“别以为你得了璟儿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挑衅我，会是什么后果。”

随后童氏呵斥：“来人，将云裳拖出去，杖责五十，也不用找大夫看了，直接丢出府去。”

闻言，云裳脸色瞬间煞白。

童氏这恐怕是压根没想让自己活着。

云裳呼吸变得急促，她愤怒看向小夏。

到了这一步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这一切都是小夏的阴谋，她就是想让自己死。

小夏得意笑了起来。

敢跟她抢公子，只有死路一条。

“夫人，奴婢……”

“把她嘴巴堵上，手捆起来，我不想听见她声音。”童氏开口。

立即有嬷嬷拿着绳子和布出来。

将手捆上后，嬷嬷粗鲁将布塞进她嘴里。

“慢着。”

顾峥大步走进来。

他无视云裳看向童氏，“听闻母亲要处置我身边的丫鬟，我特意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。”

见人开口了，童氏也不含糊。

童氏直视着顾峥，冷声道：“璟儿，你这丫鬟并未将我放在眼里，皇后娘娘赏赐了我几盆洛阳红，她给我弄死了，这事难道不该罚？”

顾峥向童氏行礼，“既然弄坏了最真爱的牡丹花，的确该罚，可真正要罚的人是谁，还不一定。”

“哦？”

童氏扫了眼云裳，又看向顾峥。

“璟儿这是要为这个丫头求情？”

“儿子只是不希望真正下毒手的人逍遥法外，母亲一向公正严明，应该不介意多点时间去查明真相吧。”顾峥问。

童氏发出一声冷笑，“罢了，既然璟儿想要个真相，那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不给，这样，你让这丫头狡辩一二给你瞧瞧。”

说罢，童氏又冲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
嬷嬷立即将云裳嘴里的布拿出来。

终于可以说话，云裳立即为自己解释：“夫人，奴婢的确是冤枉的，奴婢知晓牡丹精贵，所以种花的时候将根茎保护得很好，若树枯萎这么快，一定不是断了根茎那么简单。”

闻言，童氏蹙起眉，“莫非你想说有人给我的牡丹下毒？”

“对！”云裳点头。

童氏笑出声，“还真是可笑，我听说给人给畜生下毒，给花草下毒，这还是头一次。”

“万物相生相克，人会中毒，花草也一样。”云裳开口。

顾峥垂眸若有所思盯着云裳看了一会儿，又看向童氏，“不如母亲让人去瞧瞧？”

童氏点头，“既然璟儿想知道，那母亲就让人去瞧瞧。”

话落，童氏站起来。

“见云裳带上，咱们一起去花园看个明白。”

小夏跟在顾峥身后，小声嘟囔着：“公子，昨天要不是云裳逞强，夫人这些花怎么可能会死，公子也是，如此顶撞夫人，要是夫人不喜欢公子了怎么办？”

越想越生气，小夏眼里的不满逐渐显露出来。

顾峥低声警告：“闭嘴，我做事，轮不到你来插手。”

见他还生气，小夏不仅没收敛，还越发强势。

“奴婢这也是为了公子好，自从云裳来了之后，您的魂都跟着她走了，这种女人留在府里，只会是祸害。”

顾峥轻嘲道：“所以你才屡次陷害云裳，想把她赶走？”

没想到他这些都知道，小夏低下头，神情变得慌张。

见她心虚了，顾峥冷笑道：“收起你那些小心思，再让我发现，你就滚。”

小夏慌了，不敢再说一个字。

到了花园，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洛阳红变得焉焉的，童氏眼神幽怨看向云裳。

“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。”

看着半死不活的花，云裳也很惊讶。

一个晚上竟然就能变成这样，看来这人下手够狠的。

花匠见童氏过来，惶恐上前行礼。

童氏急切问：“这花如何了？”

花匠叹了口气，满眼的心疼：“好好的牡丹变成这样，如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。”

一听没办法，童氏狠狠剜了一眼云裳，又问：“死因是什么？”

花匠沉默了一会儿，才又开口：“小人仔细检查过，这些花根部被人抹了药，虽然很少，不过药性还挺强。”

云裳脑子转得很快，问：“可能看出是何时被下的药？”

“这……”花匠突然想到什么，又急忙回去查看。

不一会儿，花匠抬头激动看向童氏，“夫人，这些花全都是昨天深夜被抹的药，约莫是六个时辰前。”

顾峥开口：“六个时辰前，我与云裳还未歇下，母亲若是不信，可唤我院中的冬夏了问话。”

至于那个时候没歇息在做什么，答案不言而喻。

童氏没好气瞪了眼自家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，又看向花匠。

“可能确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