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祖。”
厉九渊躬身，还想继续开口，却是被后者直接摆手止住了。
“你若执意如此，我林不易不介意去你们霸体圣堂喝喝茶！”
林不易冷声开口，气势不断暴涨，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。
“这，在下不敢！”
厉九渊闻言立马哑火。
虽然早有所料，但真正见到这番场景时众人还是不免被震惊一番。
谁能想到，数千年前便名震仙域的霸天圣堂老殿主厉九渊，如今在林不易的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怎么敢喘。
“这便是林家的威势吗？”
无数人震惊之余，心中也是有些悸动。
仙门世家，恐怖如斯！
“我先前有言，问林阳讨十滴精血，给他降降火，这不过才第九滴，老殿主是不是太着急了！”
林长卿眸光淡漠，直到此时方才望向那棕衣老人。
他神色从容，丝毫不为对方至尊境的压迫而慌乱，这番表现更是令得无数修士惊叹！
要知道至尊的压迫感是天生的，哪怕圣人估计都不会像他这般淡然对待。
“不愧是能令神池九色的逆天妖孽！”
......
“神子！”
厉九渊继续开口。
“还差一滴！”
林长卿置若罔闻，望着空中的第九滴赤红精血，继续道。
精血哪怕至今依旧未曾凝成形，说明林阳体内精血已经消耗殆尽。
若是继续下去，等待林阳的无疑是死亡。
“神子，十滴精血，阳儿会死的！”
果不其然，闻言厉九渊连忙拱手，哪怕对方仅是个五六岁的孩童，他言语间依旧极尽谦卑。
其实若是换作寻常时候，他厉九渊再如何也不至于对个孩童这般低三下四，可如今为了林阳，厉九渊老脸也顾不上了，只能低头。
“那老殿主认为该怎么办？”
林长卿终于是转头望向厉九渊，开口说道。
“这滴精血，老夫替阳儿补上！”
厉九渊深吸了口气，最终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般。
话落，全场皆惊！
厉九渊跟林阳可不同，后者毕竟才十五六岁，修为尚浅，而前者实力强劲，乃是昔日的霸体圣堂老殿主，更是一代至尊，他的精血，可想而知，价值有多高？
至少能为至尊延寿百年！
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本就稀少，而霸体精血却能延寿，毫无疑问，他的精血，哪怕是至尊级的绝顶人物都会趋之若鹜！
“哦？”
林长卿显然也有些意外，旋即轻笑道，“老殿主好魄力，不过林阳可是霸体之王，相比之下，他的精血，我更在意些......！”
厉九渊闻言嘴角一抽，他自然能听出林长卿的话外之意，自己的一滴精血竟然还满足不了这小子。
“神子大人，阳儿固然是霸体之王，精血更为独有，但毕竟年纪尚小，加上大人手中已有九滴，老夫的本命精血论价值......”
厉九渊话没说全。
但聪明人都能明白，霸体之王的精血固然更为珍稀，但论价值，如何比得上后者......
厉九渊的精血，甚至能让一些力衰的老至尊为他拼命了。
“可我就喜欢独有的！”
林长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“你...！”
厉九渊深吸口气，强压下心头之火。
许久后，他方才犹豫开口，“神子，我以我体内的两滴精血，换阳儿一条命！”
他毕竟年岁已大，气血也不如数千年前那般充足，两滴已近乎是他身体的极限。
“三滴！”
林长卿起身，淡淡说道。
“好，只要神子能放我阳儿一马！”
厉九渊闻言一笑，任何事只要能商量，对于他来说就不是糟糕事。
他就怕林长卿咬定了......非要杀林阳不可，那样对于他来说反而才最难处理。
毕竟林家真要出手，别说是他，便是整个霸体圣堂怕都保不住林阳。
想到这，厉九渊也不墨迹，他运气之间，心脏处一滴通体为紫的血滴立刻凝练而出！
一股恐怖到极点的压迫感自精血之内溢出，震得四周之人连连倒退。
血滴虽不如林阳的精血颜色深，但无论是表面的大道规则，还是蕴含的能量都远非后者能比！
紧接着，第二滴！
第三滴！
伴随着第三滴精血的凝出，厉九渊整个人好似都苍老了数十岁，他面色白的可怖，头发落了满地。
......
“渊爷爷！”
林阳心痛开口，他眸子早已湿润，双拳紧攥却是无能为力。
“神子！”
厉九渊依旧强行撑着身子，将精血递至林长卿。
无数人皆是惋惜，谁能想到，数千年前意气风发的老殿主，如今却是成了这副凄惨模样。
惋惜的同时，不少有眼力劲的修士则是猜测起了林阳的身份。
毕竟能值得厉九渊做到这步，可想而知，林阳的身份不会低！
包括秦言也是有些不太理解，莫非就因为林阳是霸体之王，这厉九渊便能为他做到这步？
不过他换角度想了想也是，若是自己要没命，他秦家老祖会舍命救自己吗......？
“老殿主，看好他，别让你的付出没有价值！”
林长卿将精血收回，望着厉九渊......看似好心提醒道。
事实上，他心底里对这位老殿主说不上讨厌。
不过待林阳就不同了，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，等吸够了足够的仇恨，将林阳养肥，到时再收上十滴精血。
毕竟成圣成尊后霸体精血的价值可比现在强的多，尤其是这林阳还是霸体之王！
“咳咳…老夫会…看好他的，神子多心了！噗......”
厉九渊剧烈咳嗽了几声，旋即又是吐血不止，他整个人气息也是难以控制，时高时低，起伏不定。
“渊爷爷…！怪我…阳儿害了你！”
林阳立马攥住厉九渊的手掌，冷冽的眸中满是湿润，他又一次感到心痛，这次，比刚刚凝血时，还要痛。
“别哭......孩子，你懂事了就好......咳咳咳......爷爷带你回家！”
厉九渊替他擦去眼角边的泪，依旧强行笑着。
“我会给你报仇的！”
林阳眼里写满了蚀骨的仇恨，咬牙一字一字轻声道。
厉九渊闻言却是摇头，旋即一老一少向着远处走去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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