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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果然，饭后我妈很快就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，我把她搬到了我的房间里，然后到我妈的房间里锁好门，静静等待着。

　　半夜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，隔壁门把手转动的动静清晰地传过来。

　　不知过了多久，一声惊叫响彻夜幕。

　　左邻右坊上门后，都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
　　只见我妈坐在床上，头发蓬乱，不着寸缕，只勉强披着一点被子。

　　而林刚则光着个大屁股背对着众人去抓我妈。

　　我妈得救了，但她的名声也彻底毁了。

　　任她以往积累的好名声再多，也没有人再愿意和她来往。

　　村里的谣言越传越离谱，大家都说我妈是故意勾引林刚，不然怎么会主动去照顾一个单身老头。

　　一时间，「不知廉耻」「荡妇」「重口味」「恶心至极」这类的词眼都用在了她的身上。

　　我妈百口莫辩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错，只能恨恨地盯着我：「陈晞，是你做的对不对？你这个贱种，你怎么这么恶毒，你会不得好死的！」

　　我内心毫无波动，平静地问她：「可是，你现在承受的不就是你想让我遭遇的吗？」

　　「你想当好人，为什么不牺牲你自己呢？」

　　「你明明知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，就想上个好大学出人头地，你就不能放过我吗？」

　　我双目猩红地逼近她：「你有过哪怕一瞬间，考虑过我的感受吗？」

　　我妈好像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多的怨怼，愣了半晌才嗫嚅道：「可你是我的女儿啊。」

　　我怒极反笑：「所以照你的意思，当你的女儿就活该被你牺牲吗！」

　　20

　　我爸很快就接到消息赶了回来。

　　当初他离开也是我出的主意，我爸本来不打算外出，但我知道爸爸在家，我妈就不会露出马脚。

　　我知道妈妈可能想做些什么，但没想到她会给我这么大一个“惊喜”。

　　我爸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我妈几个大耳刮子。

　　我妈以为我爸是在生气她出轨的事情，还急切地想解释。

　　但只有我知道，爸爸是在为我出气，他知道要不是我重生了，现在传出这些难堪谣言的就会是我了。

　　我妈还以为自己这次哭哭闹闹一通爸爸也会原谅她，结果我爸竟然无动于衷。

　　她直接往地上一滑，瘫在地上，拖着长腔高喊：「陈大志，你居然敢打我，你这次就算跪下来求我，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。我要跟你离婚！」

　　「离！今天就离，谁不离谁孙子！」

　　我妈的哭闹声被爸爸打断，戛然而止。

　　村里的人知道我爸回来了，都悄悄摸摸地聚在门口看热闹。

　　我妈面上更加过不去，她死死咬着唇，满脸恼羞成怒。

　　下一秒，她音调陡然拔高：「离就离！」

　　21

　　爸妈成功离了婚，我妈是过错方，净身出户。

　　不仅如此，舅舅欠我们的四十万也一并归还了。

　　舅舅本来还是不可能轻易认账的，但我爸在外打工时，认识了不少社会人士。

　　舅舅一天不还钱，他们就见天地去他家里闹。

　　徐天赐成绩本来就不咋地，这么一闹更是连高中都没考上。

　　他们家每天都鸡飞狗跳，最终没坚持多久，就把我们家的四十万齐齐整整吐了出来。

　　我妈这些天看着像是后悔离婚了，但她的面子让她根本说不出挽留的话。

　　直到我和爸爸把她东西收拾了丢出去，她还在放狠话：「陈大志，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？你一个孤儿，能找到我这么善良的人当老婆都是你上辈子积福得来的。」

　　我爸停下推她出门的手，我妈还以为我爸后悔了，转头却迎上一盆脏水。

　　我泼的，无他，主要是看不得脏东西。

　　我妈尖叫起来就想往地上躺，我直接一把把她推出去，关门上锁一气呵成。

　　我爸对我竖起大拇指：「还得是我闺女！」

　　22

　　这天以后我很久没有关注过我妈的消息。

　　暑假快要过去，这天我去县里存钱，回村路上得知了一个炸裂的消息。

　　我妈和林刚在一起了。

　　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正是林婶，她有些鄙夷地嗑着瓜子：「看不出来，她还真能跟我哥那个老光棍看对眼。」

　　我熟知内情，当然不认为我妈是自愿嫁给林刚的，直觉告诉我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。

　　但我终究还是低估了她的胆大。

　　跟村里人聊完回家时已是半下午，太阳高悬，地气上涌，乡间小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。

　　我在心中盘算着读大学之后赚钱让我爸退休养老的事情。

　　眼角余光中却出现了一道黑影，径直扑向我。

　　我妈死死抓住我的胳膊，边往路边草丛上拖，边朝我身后鬼鬼祟祟道：「林刚，林刚，快过来，我把她抓住了。」

　　我想逃跑，但刚受到了惊吓，一时间手脚发软，根本挣脱不开。

　　林刚从身后欺了过来，他一只手压制着我，一只手想去扯我的裤子。

　　绝望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，我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。

　　那一瞬间，我仿佛回到了上辈子那个噩梦般的下午。

　　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妈，她被我看得心虚，但马上又凶狠道：「看什么看，要不是你当初不愿意做好事，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吗？这一切都怪你，都应该怪你！」

　　23

　　这一刻，我心底那一丝最隐秘的对妈妈的感情消失不见了，我想起了上辈子被林刚活生生打死的自己。

　　我不甘心，不甘心重来一世还是落得那样的结局。

　　我的手在地上不断摸索，终于抓起一块大石头，直接用力朝我妈头上扔过去。

　　我妈惊叫一声放开了我，血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。

　　我趁机从地上翻身坐起，随手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，恶狠狠地向他们俩身上挥舞。

　　「让你强奸我！」

　　「让你让我给他当老婆！」

　　「让你当大好人！」

　　「让你打我！我打死你，我打死你们！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我情绪濒临崩溃，手底下了死力气，他们俩只能四处逃窜。

　　这里离几户人家的住房很近，很快就有人赶来。

　　我这才放下树枝，立马觉得腿软。

　　大家见到这幅场景都面面相觑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　　林刚抱头瘫在地上，根本不知道周围有人来了，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我妈。

　　「臭娘们儿，你不是说你这个女儿温顺得很吗？」

　　「还说什么要让大学生女儿给我当老婆，以后给我养老，我看你压根儿就是骗我的！」

　　「你等着，老子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你一顿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