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爷爷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?”
纪笙蹭在傅禾凝肩头,小脸摆出个“囧”字。
“别怕,有娘亲在呢!”傅禾凝拍着小家伙的后脑勺,语气轻柔。
暂时没有落脚之地,她还是安分些。
院子外寻了些艾草,回到偏院给小东西敷上草药,兮儿恰好回府。
“夫人,这是一两银子。”
一支细金钗子,她跟典当行的老板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换了这些银两。
“你再跑一趟,去买些滑石回来。”傅禾凝又将银子压回到兮儿手中,捧着纪笙的小脚丫子,撕下一块布料包扎。
“娘,不疼了。”小家伙抿嘴笑着,眼睛似月牙。
傅禾凝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瓜,后知后觉发现酒鬼丈夫没了身影。
他不在也好,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夫人,咱买滑石做什么?”兮儿一头雾水,滑石她听过,那东西基本没什么用处。
“听我的,去就行了。”
“哦。”
兮儿挠着鬓角离去,夫人以前吃饭都郁郁寡欢,今儿是怎么了?
打发走了兮儿,傅禾凝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好几个干净的陶碗,重操旧业,大房算哪根葱?
她刚把陶碗摆放好,男人醉醺醺地走进门,冷眼旁观地看她忙碌。
滑石为粉,香精还需要蒸馏粘合剂。傅禾凝摸着下巴苦思,蒸馏器这种东西,这个年代有工匠能做出来?
“你去大房闹事了?”
冷硬的声音传来,傅禾凝侧目扫了眼男人,又回过头,蓦然,再次扭头看过去,双目圆睁。
还是那一身黑金的袍子,却是身长玉立,长发梳理得当,浅蓝色的丝带束冠,面目白皙得过分。
是她那个酒鬼丈夫?
傅禾凝心脏快受不了,难怪两个孩子五官精致,粉雕玉琢,原来是遗传啊!
见她呆愣的样子,纪仲斐蹙眉,“问你话。”
呔!
怎么能沉迷美色!
傅禾凝收回三魂七魄,气势凌然反问,“怎么?你又要训斥我两句?自己窝囊,还不让我硬气一点?”
反正是便宜丈夫,她无需给他好脸色。
纪仲斐面目沉了沉,转身坐在椅子上,“大房睚眦必报,这几日我就不出去了。”
不出去喝大酒,怕大哥报复她?
傅禾凝从男人脸上看不出对自己的爱,不过,他本性应该不坏。
“你也别闲着了,给我弄点胭脂花和竹筒来。”傅禾凝索性连他也使唤上,多一个人多一份力,她要尽快在铅粉非议还没降温之前,推出自己的产品。
“不去。”男人长腿往椅子扶手上一搭,似个老太爷。
眼如霜窝火,除了一张好皮囊,他到底哪里值得嫁的!
占据着原主的身体,她不能撒手不管两个孩子,况且……
她目光扫了眼安睡在床榻的小婴儿,没有娘,不得饿死?
不再管男人,傅禾凝开始研发自己的东西,兮儿买了滑石归来,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只见摆开的陶碗里,盛着檀香,胭脂花,洗净的竹节,还有石蜡……
“夫人,您这是干嘛呀?这些东西不能吃的。”
“我傻啊我?”傅禾凝取过兮儿手里的滑石,揪着桌案磨成粉,一并放入碗中。
兮儿笑不出来,甚至怀疑,夫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。
“来,加点水。”
“哦。”
兮儿见二公子也不言语,闭着眼靠着椅子假寐,她就更不敢置喙半句了,麻溜地倒了一杯水送到傅禾凝手边。
滑石粉,液态石蜡,胭脂花,檀香……
材料混合在一起,她正准备加水再蒸馏,端着杯子手上僵了僵。
这水……
杯子凑到鼻尖嗅了嗅,赫然间,傅禾凝脸色大变,“谁在水里下的毒?”
“啊?”兮儿懵了,什么毒?
傅禾凝走到桌边,揭开了水壶,闻了闻,水壶里的味道正常,可她手里的这杯却透着一股子酸涩的味道。
她紧了紧手指,“这是砒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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